白云鄂博在蒙古语中的意思是“肥沃的山”,拥有世界上最大的稀土矿,也是中国的战略资源保障单位。每个进入矿井的人都必须经过严格的检查,禁止拍照和录像。
据《新华每日电讯》报道,包头市白云鄂博稀土仍存在私挖盗采、“黑矿”走私等乱象,定价权不在自己手中。再加上外国买家的刻意降价,几十年来一直以“白菜价”出售。
10月14日,红星新闻记者实地探访白云鄂博矿区,发现大门戒备森严,没有钥匙卡或提前预约不能进入。然而,在矿区大门附近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有两三米宽的人行道可以直接进入。这也是员工经常光顾的地方。
一些工人告诉记者,矿区内部有摄像头和巡逻车。近年来,没有走私稀土。然而,在距离矿区五六公里远的山上,仍有附近的村民或小制造商在私下采矿。
在谈到稀土价格时,包头稀土交易所董事长李真红告诉红星新闻,稀土交易所没有形成全国统一的稀土产品交易市场,缺乏客观的价格形成机制。国内大部分稀土交易都是通过双方协商完成的,因此“真正的交易价格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李呼吁尽快建立一个全国性的稀土交易所。
对于稀土矿是否存在非法开采问题,包头市国土资源局在接受红星新闻记者采访时明确表示,对采矿者没有采矿许可证的,应当下达停产通知书,予以制止和处罚,开采量较大的,应当移送公安机关处理。10月19日下午,执法部门还对周边区域进行了巡逻检查。
世界上最大的稀土矿
未经允许不得入内
但距离大门三四百米处有一条便道。
白云鄂博矿区拥有世界上最大的稀土可采储量和产量,稀土储量约占全球稀土产量的一半。1927年7月3日,著名地质学家丁道衡发现了一个含有稀土、铌、钍和铁的大型铁矿,一座在矿上的城市诞生了。
整个白云鄂博矿区面积328.64平方公里,辖2个街道办事处和4个社区。总人口2.76万人,其中白云铁矿职工及家属2.21万人,占总人口的80%以上。当地政府最早允许开采的“白云鄂博铁矿区”和近年来新开发的“巴润矿区”都是保密单位,因此禁止在采矿工作和加工区拍照和录像,更不能私自进入。
据了解,十多年前,矿区产权不清,私挖滥采较为严重。在2010年前后的专项整治中,矿化带保护了周边48公里的区域。目前,包钢(集团)有限公司拥有白云鄂博矿的独家采矿权。
然而,近日《新华每日电讯》报道了“白云鄂博稀土以白菜价出售”一事,将矿区私挖乱采、开采模式不合理等乱象暴露在公众面前。10月14日下午,红星新闻记者来到白云鄂博矿区进行实地探访。
白云鄂博矿图据新华社
记者在现场发现,包钢下属这两个矿区的外墙都有长约10公里、宽约2米的壕沟,以防止私家车进入矿区。同时,矿区大门外设有门柱,禁止外人进入。然而,在距离白云鄂博铁矿大门300-400米的壕沟上,记者看到有一条宽两米的便道可以直接进入。同样,巴润矿区大门以西约500米处有一条便道,可直达矿区综合办公楼。
白云鄂博铁矿周围有一条深两米的壕沟。
白云鄂博铁矿办公区
包钢集团巴润矿业分公司
对此,白云鄂博矿区政府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包括我们在内,都要经过层层审批。一人一证一车一照都是直接从包钢自己的安保部门,从市里发过来的。他们的安保团队也是轮换的。”
在门岗周边的采矿围栏内,记者没有发现私挖滥采的痕迹。一些工人说,私家车平时不允许进入,没有工作证也不能进入,但当他们上岗并遵守这些路径时,没有人能阻止他们。
巴润矿区一位服务商透露,十几年前的私挖滥采、盗窃厂区周边尾矿的现象已被禁止。白云鄂博铁矿和巴润矿区将矿石送至选矿厂分别提炼稀土和铁矿石,周边小型选矿厂则帮助包钢长期集中提炼并收取加工费。现在,矿区周围几十公里的范围内已经挖了两米深的壕沟,并由摄像头监控,因此矿区内没有走私稀土的活动。
当记者问及是否存在私自销售矿渣时,该服务商回应称,严禁私自买卖矿渣,因矿渣中含有未经提炼的“稀土”,将进行储存。
“现在连尾矿都不能随便卖了。”据该服务商介绍,尾矿也是国家战略储备资源,巴润矿业开采的矿石直接运输到宝山公司,经过破碎和分选,然后通过管道运输到位于包头市的包钢总部。“周边还有一些小型选矿厂,都有包钢股份。分拣后,它们要被运送到包钢集团。如果存在走私‘黑矿’的情况,可能是这些小厂从尾矿或钢渣中挑选出来并出售。”
据了解,稀土管道运输采用美国技术。同时,一些工人说,它位于巴润矿区东北五六公里处。在此之前,当地村民或小制造商经常私下挖掘和开采。“但现在稀土和钢铁卖不上价,挖的人很少。”
包头市自然资源局工作人员告诉红星新闻记者,如果遇到这种现象,可以向国土资源局举报,会有人处理。该工作人员还表示,“私挖滥采的现象一直存在,而且不仅仅是包头。周边矿山较多的城市都存在这种问题。”
中国唯一稀土交易所董事长;
国内交易的多重协商完成
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真实的交易价格。
稀土是重要的战略资源,是不可替代的高科技和军事战略要素,被称为“工业维生素”。中国拥有全球50%以上的稀土资源储量,占据全球90%的市场份额。一直有“中东有石油,中国有稀土”的说法。
包头稀土产品交易所官网显示的价格指数。
然而,中国对稀土价格的干预能力非常弱,这使得其巨大的市场份额优势无法转化为市场力量和商品定价优势。2011年5月,内蒙古自治区批准成立包头稀土产品交易所(以下简称“稀交所”),这也是我国唯一的稀土产品交易场所。
包头稀土产品交易大厦
10月16日,红星新闻记者来到位于包头市黄河街的稀土交易所。虽然是工作日,但整个交易所非常冷清,大厅正面的电子屏幕也处于关闭状态。据工作人员介绍,电子屏一周只使用3次左右。这名保安告诉红星新闻记者,平时来做贸易的人不多,进进出出的基本都是圈内人。据介绍,大屏幕打开后,滚动显示各种稀土产品的交易量和价格,显示稀土系列指数和价格走势。但这与北方稀土企业的挂牌价格并不相同,也不是稀土企业的实际交易价格。
包头稀土产品交易所内部情况
稀土交易所董事长李真红在接受红星新闻采访时表示:“目前,我们面临的问题是稀土产品没有统一的全国交易市场,也没有客观的价格形成机制。国内稀土企业的大部分交易都是通过双方协商完成的,真正的交易价格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包头稀交所官网显示,10月20日稀土产品约定市场价格为:氧化镧报价0.94万元/吨;氧化铈价格为0.89万元/吨;镨钕氧化物价格为30.28万元/吨;氧化钕报价为31万元/吨。
北方稀土10月挂牌价为:氧化镧报价10800元/吨;氧化铈价格为10800元/吨;镨钕氧化物报价为37.6万元/吨;氧化钕报价为39.5万元/吨。
据了解,成立稀有交易所的初衷是为了掌握定价权。李向红星新闻指出,稀土价格由市场决定,这是核心定价机制。这个机制就是建立一套新的交易规则或贸易规则,而最根本的方式就是建立一个可信的国际交易所。
然而,包头稀土交易所目前在全国缺乏影响力。作为国内唯一的稀土产品交易所,包头稀土交易所2019年实际交割量仅为13.3亿元,交割量仅为3386吨。自成立以来,包头稀土交易所已累计交易超过8423吨,但市场上仍有大量稀土交易属于传统易货交易。
李两年前估计,在北方生产一吨稀土的综合生产成本约为6-7万元人民币,不包括工人的工资和仓储费,其中氧化铈占50%,氧化镧占25%,氧化钕占16%,氧化镨占5%。加入其他配料加至100%。以此计算,在不考虑其他稀土成分占比4%的情况下,包头稀土每吨约定市场价超过6.4万元,而北方稀土挂牌价超过8.2万元,每吨差价超过1.8万元。
终端市场方面,10月20日,铁矿石现货价格为875元/吨;硅铁现货价格为5533元/吨;锰铁现货价格为5866元/吨。这与稀土产品的价格相差甚远。
此外,李表示,除了交易机制不成熟外,还存在平台化程度低、前端生产配额制与后端交易市场化之间的矛盾等因素。此外,包头稀土交易所等几大交易平台均为省级交易平台,服务稀土行业的功能难以发挥。“我们正在努力将包头稀土交易所提升为全国性平台。”
据悉,商务部于2015年初取消了实施了17年的稀土出口配额许可证制度,中国稀土出口不再受总量限制。然而,中国政府并没有放弃控制,而是将控制从出口限制转向了对矿源的限制,并控制了矿源资源的出口。2019年全国稀土开采配额控制在13.2万吨。
李认为,稀土行业要想快速发展,最快捷的方式就是先启动一个全国性的稀土交易所。我们不能等待美国先建造它,所以我们将成为它的生产车间。“谁先得到它,谁就拥有它。当铁矿石在新加坡生产时,它将成为新加坡。当稀土完成时,它将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
监管机构:
摄像机安装在周围48公里的矿化带。
私挖滥采将被制止和处罚。
针对白云鄂博矿区私挖盗采、走私“黑矿”等乱象,包头多个监管部门作出回应。
包头市国土资源局工作人员告诉红星新闻记者,如果矿工没有拿到采矿许可证,他们将发出停产通知,并对其进行制止和处罚。“如果挖掘量较大,达到刑事处罚标准的将移交公安机关处理。”
对于处罚标准,该工作人员表示,首先是没收违法所得,为国家挖多少钱,然后再处以一定比例的惩罚性罚款。“我们的执法不像公安那样具有强制性,只能当场制止。”
10月19日下午,白云鄂博矿区自然资源监督员对周边区域进行了巡视检查。据了解,在2010年的稀土专项整治中,周边48公里被矿化带保护起来,围墙边安装了摄像头。自2012年以来,执法人员未发现任何非法采矿事件。不过,该主管补充说,“我们并不担心采矿问题,因为在执法和巡逻期间,周边没有磁铁矿和稀土矿。如果有私人挖掘,可能在白云区外的达茂旗,因为这些地方离得很近。”
与此同时,白云鄂博矿区政府相关负责人表示,现在整个监测网络已经完善,即使尾矿没有浪费,也全部保留下来。该负责人表示,9月中旬第四届白云鄂博资源战略研讨会召开时,专家们对白云鄂博矿区进行了考察,认为当务之急是摸清白云鄂博的资源家底,上报白云鄂博铁、稀土、铌资源储量的准确数据,并呼吁重视白云鄂博资源的开发利用。
对于稀土价格低迷、中国稀土缺乏国际定价权等问题,河南财经政法大学国际经济与贸易学院副教授张晓指出,主要是产业集中度低、竞争激烈、行业整合难度大;期货市场不发达;战略储备体系不健全,政策不完善;行业协会需要发展等原因。
红星新闻记者注意到,截至2020年3月31日,“中国稀土产业电子地图”标注企业数量超过2000家。产业集中度低的直接后果是关键企业对整个行业的控制力较弱,无法用一个声音对国际大宗商品定价施加影响。
张晓建议政府应发挥宏观调控作用,加强行业整合,提高科技创新能力。并尽快建立国际稀土定价中心,建立和完善稀土储备体系,促进贸易公平和国际交流。
红星新闻记者吴丹若、赵和陆来自内蒙古。
编辑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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