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经记者:张睿
短短10天内,价格迅速上涨了1000多元/吨——5月初的一波快速上涨使大多数钢材产品的价格创下了历史新高,市场上8个品种的钢材平均价格超过了6600元!
“最极端的情况下,一天能调几次价,一个小时就涨了三五十元。”唐山蓝鲸商贸有限公司总经理魏莉告诉《国家商报》记者,“甚至我给客户报价的时候,刚挂完电话价格又涨了。”
这种非理性现象也引起了决策者的注意。5月12日,当市场价格达到最高点时,李克强总理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强调要跟踪分析国内外形势和市场变化,做好市场调节工作,应对商品价格过快上涨及其连带影响。
这一信号立即引起了市场的反应。期货方面,以热轧板卷为例,价格从5月13日大幅下跌至25日的5281元/吨,较高点下跌约1400元。现货市场各品种均价也从6500元以上回撤至5500元以下。“多的时候一天跌了400多元/吨,现在价格跌回了大涨前的价格。”魏莉告诉记者,谁也想不到降价会来得如此突然和猛烈。
一些钢厂人士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仍然非常兴奋:这是对政策信号的过度解读吗?12日,市场还声称看涨至8000元/吨,13日又出现了360度大转弯。怎么会这么快?
但市场的一些参与者可能低估了监管机构的决心。5月23日,国家发改委等五部门联合约谈了铁矿石、钢铁、铜、铝等行业具有较强市场影响力的重点企业,明确指出前期部分大宗商品价格持续大幅上涨,在多个方面反映出过度投机行为,扰乱了正常的产销循环。
此次约谈也释放了更明确的信号——下一步,相关监管部门将密切跟踪监测大宗商品价格走势,加强期货、现货市场联合监管,对违法违规行为“零容忍”,严查异常交易和恶意炒作行为,坚决严肃查处达成垄断协议、散布虚假信息、哄抬价格、囤积居奇等违法违规行为。
5月24日,铁矿石主力合约和热卷主力合约早盘双双大幅下跌。同日,中钢协也基于近期市场大幅波动和供需两端的分析给出了权威、专业的判断。
在大幅上涨之后,现在又直线下跌。哪些因素造成的?对产业链有什么影响?“高点拿货,此刻亏钱”的钢贸商现状如何?钢材后市走势如何?《国家商报》记者近日来到素有钢材市场风向标之称的河北唐山,就上述问题进行了深入调查采访。
市场异常:钢价“过山车”,十天能涨1300,两天能大跌600元。
成品钢材分为建筑材料(螺纹钢、线材等。)、板材(热轧板卷、中板等。)、管道(焊管、无缝管等。)、型材(工字钢、H型钢等)。)等不同类别。其中,建材和板材的份额占80%以上。
记者调查发现,自春节以来,所有钢材产品的价格都延续了上涨趋势。
魏莉告诉《国家商报》记者,年后钢管价格约为4400元/吨,3月至4月上半月每吨上涨约1000元,随后在4月20日前后小幅回调至200元左右。然而,自4月底以来,价格回到了上涨趋势,尤其是在五一节后的10多天里,价格上涨了1000多元,最高达到了6600元/吨。
如图所示,今年以来国内市场品种吨钢均价突破6600元,创历史纪录如图所示,今年国内市场8种吨钢均价已超过6600元,创下历史纪录。
“3月到4月的涨价幅度一般比较温和,因为单次涨价幅度比较小,一次涨50元左右,隔几天涨一次,大家都能接受。”在走访唐山最大的型材市场小八里钢材市场时,唐山瑶海钢材销售有限公司的一位业务人员告诉记者。
五一节后,钢材市场开启快速上涨模式。“势头太猛了”和“完全没想到”…这成为采访中钢厂和贸易商对钢价暴涨最直观的描述。
唐山泰和钢铁有限公司是一家独立轧钢厂,主要生产不等边角钢和船用角钢。采访当天,厂区内机器轰鸣,记者在现场看到,戴着头盔的工人不时穿梭在厂区内。工厂门口的地磅上有一辆正在称重的卡车,司机将运输单据交给了负责的工作人员。
该公司销售总监白郭林告诉《国家商报》记者,五一节后的几天里,价格几乎每天都在上涨,甚至一天上涨两三次,最多的一天上涨了280元/吨。“当你出售它时,会通知你涨价。“
一位贸易商告诉记者,工业用钢中最具代表性的热轧板卷涨至6800元/吨,创下历史纪录。
热轧板卷期货过去一年多的结算价走势显示,自4月底以来,市场价格经历了很大的起伏。
吉丰贸易有限公司专营螺纹钢,年库存约5000吨。公司一位负责人告诉《国家商报》记者,五一节后短短几天,螺纹钢累计涨幅达到1300元/吨。
螺纹钢价格与热轧板卷价格类似,自4月底以来也经历了一次大的震荡。
事实上,内部人士早就预感到价格大幅上涨的不可持续性。一位从业超过10年的交易员指着手机里的群聊记录告诉《国家商报》记者:我在5月10日的客户群中提到,如果出现暴涨暴跌的风险,我个人期待有关部门能出面规范。
果然,5月12日的国务院常务会议强调,要跟踪分析国内外形势和市场变化,做好市场调控,应对大宗商品价格过快上涨及其连带影响。
消息一出,期货市场相关品种价格下跌,现货也跟随期货全面降价。“过两天就会回到600元/吨。”吉峰商业负责人表示,跌幅最大的一天差不多有500。
暴涨的缩影:钢厂惜售,只压一天货,多赚30万。
钢材价格的剧烈波动必然会对整个产业链产生深远影响。采访中,几乎所有人都告诉记者,下游客户对钢价波动基本采取“买涨不买跌”的策略。
在走访小八里钢材市场时,不少贸易商表示,前几天的货卖得非常快。因为连续涨价,大家都会担心第二天又涨了,所以都来抢货。
记者走访该仓库时,一辆满载钢材的货车从9号出口经过。货车司机告诉《国家商报》记者,他从吉林的钢铁厂过来送货,每隔几天就会过来一趟。五六天前他来送货时,等待的队伍特别长,仓库后面的过道上停满了车。
不仅如此,记者在瑶海钢铁这位业务人士的朋友圈看到,5月8日,他发布了这样一条状态——“通知:订单、无车、无全价锁定,全部作废,不解释、不时间。”钢企出货的火爆程度可见一斑。
激增和活跃的销售刺激了内部人士的神经。一位常备库存约1万吨的交易员承认,当市场看涨时,他肯定会准备更多的库存,出售更少的货物。“如果资金条件允许,他还会再准备两三千吨。”
同一交易中的其他交易者基本上会采取相同的策略。一家常备库存约2,000吨的经销商在钢材价格持续上涨时准备了数百吨货物,最近还新建了一个仓库。
一位从业者也告诉记者,现在大家情绪都很高涨,甚至很多跑运输的人手里都有货。另一位从业者也表示赞同,称长期拉钢的团队确实有可能在市场看涨时拿到货,“因为他们有渠道销售。”
然而,囤货并不是你想囤的东西。吉丰贸易负责人表示,由于钢厂也看好市场,部分钢企开始惜售,直接告诉贸易商缺货,随后关闭仓库停止销售。
记者从另一位主营螺纹钢的贸易商处得到了证实。唐山玉泽商贸有限公司一位负责人告诉《国家商报》记者,“涨价的10天里,我们每天都出去拉货,结果只有一天。”
对此,一家自产钢坯的钢厂销售经理华峰(化名)对《国家商报》记者表示,企业也是根据日产量进行销售,保持库存总体稳定。在市场看涨的背景下,在短时间内出售所有库存产品并不亏损。“我们基本上每天销售8000至10000吨,一旦超过就会适当提价以调节需求。”
看涨的惜售情绪也让许多钢厂获得了实实在在的利润。白的钢铁厂日产量超过1000吨。据他说,在连续涨价的日子里,5700元/吨的价格没有卖出去,第二天就涨到了5980元/吨。当天生产的1000多吨全部售出。“我一天就多赚了差不多30万。”
惜售的不仅是钢厂,还有钢贸商。吉峰贸易负责人表示,当市场乐观时,公司将在支付一定金额后开始提高价格或关闭仓库。“如果你前一天把所有的商品都卖了,第二天又提高了价格,那么你就不能以以前的价格购买它们。这叫‘卖儿买猴’。”
钢价上涨对下游钢企的影响更为直观。多位受访钢厂和钢贸商表示,下游钢企已经大面积违约,部分工地甚至因“生意做不下去”而“停工”。
唐山市燕南钢材市场的建筑钢材
上述常备库存1万吨的贸易商表示,前几天价格快速上涨,价差过大。比如下游企业在涨价前订了1万吨钢材的订单,如果每吨上涨500万吨,就要亏损500万元,成本大大超出预期,所以破坏订单很正常。
华峰认为,如果钢材价格上涨带动下游制造业和建筑业成本上升,进而带动家电、汽车和商品房价格上涨,未来将由普通消费者买单。
市场急转直下:钢价大幅下跌后,部分钢企的日发货量锐减90%以上。
当钢材价格大幅上涨时,市场销售火爆。然而,在转跌后,市场反应立竿见影。
国家商报记者近日走访了唐山市丰润区燕南钢材市场,该市场主要销售螺纹钢。走在市场内的主干道上,两边都是经营螺纹钢、螺纹钢、线材等品种的贸易商和代理商。大多数商户都是露天仓库,但只有少数商户门前有卡车装货,其他大部分商户都被冷落了。
当被问及过去几天的出货情况时,一家螺纹钢代理商的业务人员承认,他们这两天“卖不出去”。“一般来说,起重机可以最直观地反映一个市场的繁荣程度。这些起重机有多少在移动?”他指着市场里的一排吊车说。
交易员的心态也发生了巨大变化。与此前的“惜售”相比,不少受访者表示,目前最大的想法是多出货。
吉峰商贸负责人告诉记者,“你现在买多少货,我都可以卖给你。”他介绍,螺纹钢最高已涨至每吨6300元以上。“我们在6000左右买的货比较多,现在降到了5700左右(5月17日的价格),我们成了被收割的‘韭菜’。”
低迷的气氛也笼罩着小八里的钢材市场。记者走访时,偌大的市场内几乎没有货车,流动吊车也屈指可数。只有少数贸易商有卡车在仓库前拉货。
记者走访唐山小八里钢材市场时发现,拉货的车辆较前期大幅减少。
一位运输司机告诉记者,市场上的车比前几天少了。拉货前没地方停车。前面至少排了10辆车和8辆车,花了两三个小时才装好。现在前面只有一两辆车,估计要等半个小时。
从市场2号门进来,左边有一个很大的室内仓库。记者从仓库8号出口进入,看到一名工人坐在钢筋旁看着手机。他告诉记者,他是一名装卸工。他5月8日刚来到市场。在此之前,他每天要装5-8辆车。今天,他比较闲,只装了2车。
唐山蓝鲸的一位业务员告诉记者,前段时间他没闲着的时候,整天忙着报价、发订单、锁货。他这两天不忙,知道客户手里有订单,就是只问报价不锁货。
钢厂的处境也可想而知。记者两次探访丰润区最大的长流程钢厂——河北天柱钢铁集团有限公司。在工厂门口,记者看到卡车或空汽车一辆接一辆地进出,但无需排队。有市民告诉记者,最近几天车不多。
前期钢材市场拉货的车辆没有大排长龙
正丰钢铁是丰润区最大的短流程钢厂。5月15日18时左右,记者走访厂区时看到,十几辆满载废钢(短流程炼钢原料)的货车陆续驶入厂区,但离开厂区的车辆寥寥无几。
5月16日上午,记者再次走访该厂,只看到几辆货车驶离厂区。相关人员表示,连续几天出货量很少,与涨价的那几天完全无法相比。
白还告诉记者,在降价的两天里,钢厂基本上不拿货,每天生产1000多吨钢材,两三天内院子里就堆满了库存。
值得注意的是,在记者采访期间,华峰接到一位客户的电话,询问价格是否会再次下跌,称现在不敢购买商品。
华峰坦言,与前几天相比,这两天的出货量明显下降。在此之前,每天的出货量在8000到10000吨之间,这两天只有两三百吨。“跌幅一天三五百,整个市场几乎停滞。”
震荡来源:限产下供应缺口巨大,炒作氛围渐浓。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钢材市场经历了冰火两重天。是什么因素造成的?
许多受访者提到了各种国际和国内形势下的成本上升、供应短缺和投机等因素。
成本方面,前期钢材原材料价格的上涨有目共睹。例如,普氏62%铁矿石价格在5月12日飙升至233.1美元/吨,焦炭价格也创下2008年以来的新高,废钢涨幅也很大。
然而,成本上升并不是市场剧烈震荡的主要原因,许多人认为供需因素更重要。
华峰告诉记者,价格始终由市场决定。如果单独计算成本,钢厂肯定会有利润。
在供应方面,几乎所有受访者都提到,由于唐山的环保和限产,钢坯(轧钢的原材料)供应不足。2月以来,唐山等地多次启动重污染应急响应,限产政策逐步收紧。
3月中旬,唐山市对未落实应急响应的企业实施限产减排措施。其中,包括唐山中板股份有限公司在内的7家钢铁企业在3月20日至6月30日期间限产50%,7月1日至年底限产30%。其余16家钢企将从3月20日至年底限产30%。
以天柱钢铁为例,相关人员告诉记者,正常情况下日产量在1.4万吨左右,目前限产50%。四座高炉和四座转炉各停了两座,日产量约为9000吨。相关人员表示,目前,钢厂有一半的工人正在休假。
白还提到,从春节到现在,钢厂只生产了两个月左右,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限产或检修。当生产受限时,许多工人正在进行一些维护工作,以便在恢复生产时能够及时投入生产。
在限产期间,钢坯会有很大的缺口。魏莉说,正常生产时,唐山每天对钢坯的需求约为12万吨,但限产最严重时,每天只会生产2万吨,造成10万吨的缺口。随着钢坯的持续涨价,来自山东、河南、山西、内蒙古等地的钢坯开始流入唐山。
市场上的建筑钢材正在吊装。
不过,据华峰了解,五一节后其他地方的钢坯价格也有所上涨。考虑到高昂的运费,从其他地方采购大量钢坯并不划算。因此,目前市场仍存在不足,一些独立轧机仍处于停产状态。
唐山福海鑫钢铁集团有限公司是一家以生产螺纹钢为主的轧钢厂。记者走访工厂时看到,钢厂正门的伸缩门是关着的,只有汽车开进来时才打开。尽管满载钢坯的卡车断断续续地驶入,但工厂听不到机器的轰鸣声。当记者以买家身份进行询问时,工厂直接表示“缺货”。
需求方面,近期中国基建投资明显回暖。一季度,全国基础设施投资同比增长29.7%,比2019年同期增长4.7%。据Mysteel不完全统计,3月全国共开工项目19654个,总投资12.55万亿元,环比增长92%。
在供给不足、需求旺盛的背景下,市场供需矛盾越来越突出,投机炒作氛围趋于浓厚。
监管行动:一系列政策信号,以平息投机和挤压市场泡沫。
除了成本和供需因素外,国际国内经济环境也对钢价上涨起到了支撑作用。
从国际上看,美元的释放将美国内部经济的通胀信号传导至全球市场,极大地刺激了全球大宗商品的价格上涨。
今年铁矿石的最高价格比去年的低点上涨了一倍多。
兰格钢铁研究中心主任王国庆告诉《国家商报》记者,最近全球经济复苏迹象明显,大宗商品需求也相对强劲。作为大宗商品出口国,印度4月下旬的严重疫情造成国际市场短期供应短缺,推动钢铁价格快速上涨。
与此同时,部分产品国内外价差趋于扩大。今年以来,国际市场钢材价格指数持续大幅上涨,且涨幅领先于国内钢材价格指数。自2月以来,美国钢铁价格持续创新高。以热轧卷板为例。根据兰格的计算,在4月底,美国和国内产品的价格差异最高,甚至超过了600美元/吨。
如图所示,国际钢价涨幅高于国内钢价涨幅如图所示,国际钢价涨幅高于国内钢价涨幅。
在中国,最近政策层面减少钢铁产能的信号很明确。去年12月以来,工信部多次强调要坚决压减粗钢产量。4月26日,财政部和国家税务总局宣布从5月1日起取消部分钢铁产品的出口退税。其中,几乎所有热轧产品的出口退税都已取消。此次退税调整的一个重要出发点是配合降低国内粗钢产能的目标。
同时,在二氧化碳排放达峰和碳中和目标下,钢铁行业要力争在2025年前率先达峰。
多位受访人士表示,钢贸商和期货市场的一些参与者在炒作政策影响等因素,这也推动了短期内钢价的快速上涨。
短期内的快速波动也引起了决策层和监管层的关注。5月12日,国务院常务会议研究决定,跟踪分析国内外形势和市场变化,做好市场调控,应对大宗商品价格过快上涨及其共同影响。
5月14日,唐山市市场监督管理局等部门联合就钢材价格问题约谈了全市钢铁生产企业。期货和现货市场价格相应下跌。
5月19日,国务院常务会议再次聚焦大宗商品保供稳价工作,强调要高度重视大宗商品价格上涨带来的不利影响。要按照精准调控的要求,着力综合施策保障大宗商品供给,抑制价格不合理上涨,努力防止向居民消费价格传导。会议还提出了加强供需双向调节的多项措施。
在王国庆看来,国务院两次常务会议传递的信号为市场降温,尤其是挤压了一部分泡沫。
与此同时,5月中旬,美国公布了4月份CPI数据,4.2%的同比增速创下2008年9月以来的新高。市场预期美联储后期可能会采取措施对冲宽松政策的影响,这也推动了钢价的下跌。
魏莉告诉记者,前期市场对缺钢的反应过于激烈,导致钢价大幅上涨。目前,南方的降雨量正在增加,价格的过度上涨抑制了需求,因此许多项目被推迟。此外,从全国范围来看,4月至5月的钢铁产量实际上增加了很多。此外,上期所近期调整了螺纹钢和热轧板卷期货交易的保证金比例和涨跌停板幅度,大商所对铁矿石期货合约及相关规则进行了修订。市场降温也是正常反应。大幅上涨将不可避免地意味着大幅下跌。
不过,华峰认为,近期钢价大幅下跌可能是由于市场过度解读了“应对大宗商品价格过快上涨及其共同影响”的政策信号。“应对过快上涨”并不一定意味着大幅下跌,市场的稳定运行是国家更愿意看到的局面。
记者注意到,5月23日,国家发改委等五部门联合约谈了铁矿石、钢铁等行业具有较强市场影响力的重点企业,明确下一步将加强商品期货和现货市场联合监管,对违法违规行为“零容忍”,严查异常交易和恶意炒作行为,坚决严肃查处实施垄断协议、散布虚假信息、哄抬价格、囤积居奇等违法违规行为。
后市分析:多头空受到支撑,后期钢价难以继续大幅上涨。
钢价大幅上涨后,又大幅下跌。剧烈震荡下的后市走势如何?
接受《国家商报》采访的受访者对此无法达成一致,并坦言“只看短期,不看长期”,称价格波动应跟随市场供需;有人认为现在的行情不是暴跌,目前只能算合理回调,再跌六七百元比较合理。
在王国庆看来,短期内可能会有一定的下跌。考虑到上周五(5月21日)跌幅较大,本周应该会小幅调整;后续利好因素和空因素均有利,市场整体会有一个企稳的过程。
“泡沫挤得差不多后,市场肯定会回归供需基本面。”王国庆表示,一些在前期被压制的诉求也将正常释放。
利好因素体现在成本支撑上:铁矿石价格仍处于高位,而焦炭价格一直在上涨。此外,国内外产品价差进一步拉大,国外价格高企必然会推动中国出口增长,引导国内钢材价格上行。
就利润空因素而言,制造业需求的恢复将有一个过程,尤其是建筑钢材。5月底至6月,南方许多地方将进入雨季,施工将受到限制。一旦后期房地产、机械、制造业、出口需求不及预期,供需基本面也将出现反复。此外,近两年本外币流动性相对充裕,进而在通胀压力下,国内外货币政策取向可能倾向于抑制通胀。
然而,在调查和采访期间,许多人仍然看好市场前景。
华峰认为,这一轮钢价下跌到一定位置应该会趋于稳定,然后它会保持一个温和的调整,而不会出现之前的过度上涨。消化2~3周后,可能会逐渐轻微增加。
“也有可能出现波动,先跌后涨,再跌再涨,但幅度相对较小。比如一天涨50元/吨,有可能这50元要消化一周。”华峰表示,这与前段时间几乎没有消化时间的涨价不同。当时前一天刚涨了100,第二天还没消化完就涨了100。
上述业内人士认为,随着二氧化碳排放达峰和碳中和的强力推进,钢材市场的供给端将面临一定的产能缩减。如果供需失衡,钢材价格将继续上涨。
今年市场对钢材的需求大幅增加。
据中钢协最新数据显示,截至4月30日,2021年国内累计粗钢产量已达35050万吨,较去年同期增加近3900万吨。工信部预计,今年粗钢产量将减少2000万吨,目标为10.45亿吨。
魏莉认为,在这种情况下,预计下半年粗钢产量将减少近6000万吨,从而实现全年减少2000万吨产量的目标。这样,下半年的限产力度可能会更大,供应会更加紧张,供需不平衡的问题可能会更加突出。
然而,中国钢铁工业协会5月24日做出的最新回应应该有助于缓解市场紧张情绪。
中钢协表示,自5月初以来,由于市场预期上升,钢价涨幅在五一节后进一步上升,但在第三周大幅下降。展望后市,从供给端来看,钢铁去产能、“回头看”、粗钢减产和环保督查等工作即将启动,后期粗钢产量难以大幅提升。
从需求端来看,由于4月份以来钢价快速大幅上涨,下游造船、家电等钢铁行业难以承受钢价持续高位盘整,后期钢价难以继续大幅上涨。
(本文图片均由每经记者张睿拍摄)
记者手记:需要完善商品市场调控机制
钢价连涨十多天,创出历史新高,随后又跌回涨价前的原点——近期钢市的大起大落的投机行为可见一斑。
是什么导致了这涨暴跌?
记者在唐山进行调查走访时,几乎所有接受采访的钢厂和钢贸商都直言不讳地表示,市场震荡存在很大程度的投机性。除了钢厂和贸易商囤货惜售之外,期货市场的投机行为也是当时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
多位交易员表示,很多时候,现货市场的价格调整是跟随期货市场的。“当期货上涨时,我们将上涨,当期货下跌时,我们将下跌。”
作为一个金融市场,期货市场的商品价格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买卖双方对未来价格的预期。期货可以直接影响现货市场,这也说明市场的参与者还不够成熟,期货市场的风险管理工具相对缺乏,机制有待完善。
大宗商品价格对整个经济社会的健康发展至关重要。从近期决策层和监管部门对大宗商品价格异常波动的频繁发声来看,仍需完善监测预测预警体系,同时要完善调控工具箱,加强政策支持,提升保供稳价能力和水平。
记者:张睿
编辑:陈旭
视频编辑:朱兴云
视觉:刘青燕
排版:陈旭·马援
国家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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