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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飞来了，新加坡洪长输了，我们一定不能输。因此，我们必须考虑全面提升新飞的制造设备和运营管理，确保生产经营能力的快速恢复，盘活新飞的资产。”7月1日，康佳集团分管白电业务的副总裁何建军在接受《第一财经日报》记者专访时表示。

近日，深康佳A(000016)控股子公司安徽康佳电器科技股份有限公司。SZ，以下简称“康佳”)，以4.55亿元中标新飞电器破产重整(含河南新飞电器有限公司100%股权、河南新飞家电有限公司100%股权、河南新飞制冷电器有限公司100%股权，以下统称“新飞电器”)。康佳成为新飞电器的新东家，正式接手新飞电器。

从鼎盛时期的冰箱品牌“四朵金花”到今天的破产拍卖，新飞电器这个品牌已经存在了近30年，中国家电行业也几经变迁。市场的涨跌之间，有进有退，有大有小。对于接手新飞电器的康佳来说，新的征程或许才刚刚开始。

话语权之争

新飞电器股份有限公司作为新乡市的本土企业，在国有控股的背景下，新乡市政府的身影频频出现。

新飞电器的前身是一家小型地方军工企业——新乡无线电设备厂，创建于1958年。1984年，在刘炳银的领导下，新乡无线电设备厂转型生产冰箱等家用电器。由此，新乡冰箱厂正式成立。

深化改革开放的94年，河南省也是燎原之势。当时新飞电器改制成立河南新飞电器(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新飞集团”)，员工内部持股17.04%，国有资产82.96%。后来在当时的河南省政府主导下，新加坡丰隆以3亿多元的代价接收了新飞集团持有的部分股权。其中，新加坡鸿龙电气私人有限公司持股45%，新加坡裕信电气有限公司持股6%。新飞电器自此成为中外合资企业，但新乡市政府控制的新飞集团仍掌握着话语权。

2005年，新乡市政府将新飞电器39%的股权以5.1亿元转让给新加坡丰隆。加上新加坡裕信电器有限公司持有的6%股权，新加坡鸿隆的持股比例增至90%，其余10%由新飞集团持有。至此，新飞电器成为新加坡丰隆控股的公司。从股权关系看，新加坡丰隆还持有经营权。

2010年5月，新乡市政府再次决定将新飞集团的核心资产转让给IC集团的子公司IC机电公司。非核心资产原则上重组或转让给新乡投资集团。在法律意义上，新乡市政府离新飞电器的话语权越来越远。

丰隆之后，新加坡开始建立自己的管理团队。据新飞电器一名员工称，“丰隆系不信任中国员工，空大量丰隆系干部被降职。此前新飞电器中层干部从未超过100人，但2010年后，中层干部不断增加，到2013年达到300多人。”

丰隆系大批中层干部进入新飞电器后，大力推广其“国际化管理模式”。但这也逐渐激化了新飞电器员工与管理层的矛盾。2012年10月，新飞电器爆发停工事件，员工将矛头指向高管，要求加薪。2013年5月，新飞电器再次宣布停工，新飞电器合同工(临时工)被要求休假，员工聚集“声讨”。值得注意的是，两次停工都是在新乡市政府的介入和调解下解决的。

事实上，从2017年10月底开始，新飞电器停产整顿进入最终拍卖，新乡市政府一直在协调。记者曾了解到，2017年11月，新乡市政府成立了处理新飞电器重组善后工作小组，时任常务副市长刘、时任副市长分别担任组长和副组长。

近日，康佳在接受本报记者专访时也表示，康佳作为合格重组投资者参与新飞电器重组拍卖时，曾与新乡市政府进行过讨论和沟通。

对此，国资委研究中心副研究员周指出，虽然引进外资为新飞电气的跨越式发展做出了贡献，但在股权多元化方面，引进战略投资者不仅要引进资本，还要考虑企业经营发展和产业布局，为企业的长远发展提供机会。

真假新飞

在新飞电器话语权旁落的时候，其品牌归属也是混乱的，以至于市场上“山寨”横行。

新加坡鸿隆入主新飞电器有限公司时，股权转让协议中并未明确新飞电器的品牌分类。直到2009年，新加坡鸿隆作为新飞电器的控股方，与新乡市政府达成新飞知识产权使用协议。根据协议，新飞电器仅在冰箱、冰柜、空搅拌机、洗衣机等白色家电领域拥有新飞商标的完整专利，其他领域的新飞商标所有权属于新乡市政府。

后来新加坡丰隆在新飞电器的生产经营活动中主要采用了“新飞”和“新飞”的商标。新乡市政府下属公司将租赁新飞商标，赚取品牌使用费。

然而，有一段时间，不合格产品在“新飞”品牌下横行市场。本报记者通过浏览中国裁判文书网还发现，新飞电器在2014年至2017年期间，至少卷入5起商标侵权诉讼。其中，新飞电器与河南新飞数码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新飞数码”)多次对簿公堂。

如2014年，经新飞数码授权，中山市博达厨电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博达公司”)在其拥有著作权的宣传网站上，使用新飞电器注册并拥有的“新飞绿色通道”标识进行宣传。而且博达公司在官网的很多照片和文字都和新飞电器一样。为此，新飞电器将新飞数码和博达公司告上法庭。最终，法院判决博达公司商标侵权成立。

记者通过查询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发现，新飞数码的大股东是新飞集团，是新乡市政府控股的企业。

其实新加坡丰隆控股的新飞电器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2015年9月，新飞电器在官网披露，2015年8月13日至19日，新飞电器品牌管理部工作人员配合新乡市工商局、中山市工商局等部门联合打击假冒行为，对8家涉嫌假冒企业进行突击检查。现场查获油烟机、灶具、热水器、电磁炉等数百件小家电。

在接受《第一财经日报》记者专访时，何建军也承认，目前市场上新飞产品品类繁多，有些其实是打着新飞商标的“山寨”产品，损害了新飞电器的品牌价值。

此外，以产品质量著称的新飞电器近年来也卷入“虚假宣传”事件。新乡市工商行政管理局牧野分局出具的两份处罚文书显示，2016年4月和12月，新飞电器因虚假宣传被处罚。

康佳破了局

近日，新飞破产重整管理人、北京金都律师事务所相关负责人告诉记者，康佳已经派团队到新飞电器，与新飞电器各职能部门对接。

作为白电市场的竞争对手，新飞电器和康佳在过去的十年里走了不同的道路。

2008年，康佳大张旗鼓进入白电市场。当时新飞电器因为业绩疲软，在家电行业第一阵营的竞争中落败。

2011年后，政府取消家电下乡补贴后，新飞电器业绩急转直下。新加坡丰隆的年报数据显示，2011年新飞电器业绩首次下滑，营收9.84亿美元，约合人民币62亿元。排名方面，根据奥维德的统计，2011年，新飞电器的市场份额从之前行业的第二位下降到国内品牌的前五位。

同年，康佳在全国设立了21家白电分公司，进入市场快速扩张阶段。2011年，康佳白电板块营收12.92亿元。在康佳的彩电、手机、白电三大主营业务板块中，康佳白电以20.03%的毛利率夺得第一。此时，康佳白色家电业务的毛利率几乎等于新飞电器鼎盛时期22.7%的毛利率。

2011年后，新飞电器业绩一路下滑。截至2017年底，新飞电器年营业收入已降至2.77亿美元，约合18.7亿元人民币，同比下降25.4%，产品总销量也缩减至120万台。

同时，康佳白电业务板块的业绩呈现波动上升趋势。2017年营收17.37亿元，占康佳集团总营收的5.56%。来自康佳的数据显示，康佳白电2017年实现了150万台冰箱、50万台冰柜、70万台洗衣机的产能。

不过，在何建军看来，康佳白色家电业务目前的产能与新飞电器鼎盛时期还有一定差距。“在我们看来，主要是看重产能，看重品牌。”何建军说。

据了解，在康佳近年来的多元化布局中，康佳高管一直有意通过并购快速发展壮大白电业务板块。

中怡康白电事业部总经理魏军指出，从行业现状来看，白电的产品生命周期比彩电长，整体经营风险比彩电低，行业毛利水平和整体盈利能力比彩电行业高。同时，白电行业集中效应突出，主要受生产规模驱动。规模越大，生产成本越低。康佳此次收购新飞电器，有助于扩大生产规模。

此外，康佳还明确表示，接手新飞电器后将专注于新飞品牌的统一。“康佳将寻求新飞品牌的统一。在新飞的品牌推广过程中，山寨机对品牌推广的实际效果有副作用，会打击客户和经销商对品牌的信任，消费者会产生困惑，削弱新飞电器原有的品牌价值。”何建军告诉记者。

国资委研究中心副研究员周认为，康佳接手新飞电器，双方有一些同源优势。康佳作为国内老牌家电企业，和新飞电器都是以产品取胜的企业。而且新飞电器与康佳自身的白色家电业务形成产能协同、品牌协同、产品线协同，可以进一步夯实康佳自身家电产业的基础，弥补康佳冷柜产品线的劣势，从而达到1+1 >:2的效果。此外，充分发挥“新飞”品牌的优势，也将扩大康佳品牌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