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鼾,又称打呼噜、打鼾等。这个词大家都很熟悉,在辱骂舍友和示爱的过程中也反复提到。这一普遍现象不仅引起了普通人的关注,也引起了国内外许多医生的关注。中国古代医学中就有打呼噜的记载。1975年,国外科学家首次报道了睡眠呼吸暂停,1976年定义了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从此,人们正式认识到,打呼噜不仅仅是你每晚辱骂的噪音,更是躲起来偷偷摸摸的超级大声杀手。
人为什么会打鼾?
打鼾的医学定义是睡眠时上呼吸道变窄,气流受限,软腭、喉壁、会厌等软组织发生振动,导致喉咙发出声音的现象。这里有两个重点,一个是上呼吸道,一个是睡眠,即打鼾一定是上呼吸道组织的振动引起的,一定是在睡眠中发生的。人为什么会打呼噜也可以从这两个角度分开。
首先,我们来看看什么是上呼吸道。
众所周知,呼吸道是气体从外界进入肺部的通道。医学上,上下呼吸道的分界线是环状软骨。可以试着用力抬起头,摸摸脖子,摸摸喉结(女性因为性别差异不会太明显,所以不用太在意),再摸摸下面,会有稍微突出的骨头。如果你肉很多,什么都摸不到,大概可以知道是脖子中下段。
那为什么上呼吸道狭窄(包括生理和病理的绝对和相对狭窄)更容易引起打鼾呢?从边界向上看,我们知道上呼吸道主要包括鼻、咽、喉,这三个部位的生理结构注定了比下呼吸道更容易引起软组织塌陷,从而导致气流狭窄。
我们可以这样理解:下呼吸道由软骨支架支撑,软组织较薄,就像一根结实、中等的竹筒,相对不易塌陷;上呼吸道虽然也是由骨性骨架支撑,但有许多柔软的、可活动的组织,如软腭、灵活的舌头、肿胀的咽喉、常肿大的扁桃体和悬于主喉的悬雍垂(我们通常所说的小舌头)。这么多零件都在气流必经的地方。如果任何一个移动或者占据更大的面积,气流通道就会变窄。气流的速度在狭窄的地方变得更快,导致附近的软组织振动,形成打鼾。科学家通过睡眠内窥镜发现打鼾来自软腭、咽侧壁、会厌和舌根的振动,证实打鼾来自上呼吸道软组织的振动。下呼吸道的狭窄和阻塞引起完全不同的疾病,一般不会引起打鼾。
打鼾的另一个必要条件是睡眠。众所周知,人睡觉的时候是非常放松的。而且这种放松不仅能放松你的胳膊和腿,还能放松上呼吸道的肌肉。一个完整的睡眠周期分为睡眠期、浅睡眠期、深睡眠期和快速动眼期(REM)期。随着睡眠周期的运行,肌肉张力越来越低,在REM期达到最低。当你全身放松的时候,柔软的上呼吸道会一起塌陷,所以呼吸暂停多发生在这个时期。
打鼾到底是不是病?
严格来说,打呼噜是一种“现象”。背后是否有“病”,需要专业人士通过技术手段进行诊断。
习惯性打鼾没有统一的量化定义,一般以被检查者自述的形式。睡觉时经常打呼噜的人叫习惯性打鼾。注意,这里所说的习惯性打鼾包括生理性打鼾(单纯性打鼾)和病理性打鼾(真性疾病)。
在分类和命名上很明显,生理性打鼾(也称单纯打鼾、单纯鼾症)对健康基本没有影响,除了吵闹和同居者可能对你身体健康造成的损害。病理性打鼾可能是一些疾病的主要症状,比如近年来逐渐进入人们视野的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其实打呼噜背后不止一种病。2014年,美国睡眠医学学会做出了最新的睡眠相关疾病分类(ICSD-3),将睡眠相关呼吸障碍分为五类,阻塞性睡眠相关呼吸疾病(以下简称OSA)只是其中之一。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低通气综合征(OSAHS)、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OSAS)、睡眠呼吸暂停都是OSA的旧称,在生活和临床中经常用到。四
OSA与单纯打鼾的最大区别在于,它会悄悄引起低氧血症:患者入睡后,上呼吸道肌肉松弛,管道悄悄塌陷,进入肺部的有效交换气体逐渐不足。为了保持有效的氧气供应,身体不得不“唤醒”人们呼吸。经过一夜的低通气、缺氧,甚至反复唤醒,患者“睡了,但不完全”,因此患者白天通常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嗜睡、记忆力减退,甚至情绪变化和精神症状。白天症状对患者的日常生活和工作影响很大,甚至在驾驶和生产过程中因注意力不集中、嗜睡而发生安全事故。
当然,OSA的危害不仅仅是使人休息不好,还会使人的心理健康更差:研究发现,OSA会引起全身多系统疾病,尤其是心血管系统和呼吸系统,甚至引起猝死。所以你是对的,“打鼾真的可能会要你的命”。
看到这里,你可能已经开始害怕了,甚至开始多次询问“医生”。别急,先对比一下。你离奥萨还有多远?
什么样的人离 OSA 更近?
OSA在中国的发病率为4%,但由于公众对该疾病的认识不足,缺乏专业的诊疗人员和科室(较低级别的医院几乎没有睡眠中心、睡眠门诊和睡眠监测设备),缺乏大规模疾病筛查的人力物力,实际发病率要高得多。参考国际数据,这个数字可能高达9~38%。
所以问题来了,谁更容易得OSA?OSA的危险征兆有哪些?可以根据以下风险因素做一个简单的比较:
肥胖:BMI ≥ 28kg/m²,BMI 计算公式:BMI = 体重(kg)/身高(米)的平方。另外 BMI 合格,但中心性肥胖的人士也是 OSA 的危险人群,测量一下自己的腰围,男性超过 85cm,女性超过 80cm 即为中心性肥胖。年龄和性别:成年后年龄增长患病率增加;绝经期前女性患病率明显低于男性,绝经后患病率没有明显区别,可能与雌激素的作用有关。也就是说,中老年男性和老年女性是危险人群。上气道解剖异常:这一点可能比较专业难懂,用通俗易懂的方式来解释——从外观上来看,下巴短、下巴后缩、脖子短的人比较危险;至于内部结构异常比如鼻腔阻塞、软腭松弛扁桃体肥大、舌体肥大、舌根后坠、咽腔狭窄等自己比较难判断,可根据日常生活自行体会,不会判断也不必强求。大量饮酒、长期吸烟:不是什么好习惯,N 多疾病都跟这俩脱不开关系,早戒早健康。有 OSA 家族史。其他相关疾病(如甲状腺功能减退、心功能不全、脑卒中等)或服用镇静/肌松药物。
以上,可能有些朋友自己已经诊断出来了,我不得不给他们泼冷水:睡眠监测是诊断OSA的必要条件,没有被症状诊断出睡眠呼吸暂停的都是耍流氓。
国际睡眠协会将睡眠监测设备分为四类,其中多导睡眠图(PSG)是诊断OSA的金标准。多导睡眠图采集和记录的参数包括脑电图、眼电图、肌电图、心电图、口鼻气流、打鼾、呼吸运动、脉搏氧饱和度、等。还可以增加视听监测、食管压力、食管pH值、经皮或呼气末二氧化碳分压、功能等参数,必须在医院完成,并要求专业人员在场。
我们可以看到,多导睡眠图涵盖了很多监测项目,在睡眠相关疾病(不仅仅是睡眠相关呼吸障碍)的诊断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但以上令人眼花缭乱的项目和大量的人力设备成本,注定了多导睡眠仪的价格不菲,睡眠的价格堪比三星酒店。且不说这堆设备是连在身上的,在家也无法操作,直接造成了一个更现实更严重的问题:考生根本睡不着。
基于PSG的缺点,研究人员致力于寻找更方便的睡眠监测方法。在ICSD-3中,睡眠中心(OSCT)外的睡眠监测首次被纳入成人OSA的诊断标准,这意味着成人也可以在医院外使用便携式睡眠监测设备诊断OSA,这极大地肯定了医院外睡眠监测设备的意义。
但是我们可以看到,即使是可以在家里使用的便携式睡眠监测仪,也需要很多零件。睡眠监测虽然很有必要,但是妨碍睡眠,于是各种零/低负荷睡眠监测设备应运而生。但是目前这种零/低负荷的设备还没有资格诊断OSA。如果要诊断睡眠相关疾病,还需要在身上绑上几十根PSG的电线。
现有的治疗手段,以及你能做什么
目前认为没有其他疾病的单纯性打鼾一般不需要特殊治疗,但具体情况需要根据患者自身的危险因素和上气道的解剖结构来分析。对于已经确诊为OSA的人,疾病的治疗主要在以下几个方面进行:
原发病的治疗:这个很好理解。积极治疗原发病,比如甲减,那我们就治疗甲状腺。
危险因素的控制:主要可控点是减肥、戒烟、戒酒,还是要靠患者和家属的共同努力。毕竟,已经脑梗进医院的病人,戒了烟还颤颤巍巍地说“一辈子不抽烟难啊”,这种情况在临床上并不少见。这时候家属可能就需要扇他们耳光,侮辱他们,“继续抽,再抽就死定了!他们中的一些人真的做到了这一点,那么好不好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姿势干预疗法:经常被打鼾困扰的打鼾者家属可能知道,改变姿势可能会让他们停止打鼾。事实上,研究表明姿势治疗OSA和单纯打鼾是有效的。
口腔矫治器:口腔矫治器是目前较为舒适有效的治疗方法。其机理是打开容易堵塞的部分,使气流畅通无阻。矫形器可用于治疗单纯性打鼾(生理性打鼾)和轻度OSA,可单独使用或与其他治疗方法联合使用。目前市面上的矫正器种类繁多。总的来说,个性化的比成品好,可调的比固定的好。但需要注意的是,这种疗法看起来很简单,但能否应用还需要专业的评估,需要在专业人士的指导下佩戴,并在治疗后进行随访。别看口腔矫治器好像可以随便用的。上呼吸道的解剖更复杂,适合别人的不一定适合你。而且,光往嘴里塞个包子是不够的。必须通过正规渠道正式对待。
无创正压通气:就是我们常说的“呼吸机”。这种治疗是OSA的一线治疗,效果显著。但这种治疗有严格的适应症和禁忌症,需要专业的评估、参数调整和治疗后的随访。而且这种处理有一个很难解决的实际问题:佩戴不舒服。无创通气虽然不需要有创操作,但长期应用和睡眠时很难坚持。一线临床工作有很多问题,就是患者因为治疗不得不使用辅助通气,但是戴久了患者就受不了了。当他们觉得稍微神清气爽的时候,就跟医护人员搭讪,甚至撒娇,“脱一会儿,换那个管子。你看,我好多了。指数跌了,我就改回来。太难受了。”
手术治疗:手术治疗OSA相信大家都不陌生。可能身边的亲戚朋友早年因为打呼噜把扁桃体切除了。目前,常用的外科手术有悬雍垂腭咽成形术(UPPP)、鼻外科和扁桃体及腺样体切除术。但是否适合手术治疗,采用哪种手术方式,仍需要多方面、多学科的专业评估和权衡利弊。
以上是现有的OSA基础治疗方法,但这些都是针对已经确诊的患者。那么作为普通人我们能做些什么呢?
认识疾病、重视疾病。自己或身边有危险因素的习惯性打鼾者,警惕是否存在 OSA 的可能,必要时去医院就诊(请就诊于正规医院的睡眠中心或耳鼻喉科、呼吸科、全科等的睡眠诊室)。比如你的中老年男性亲戚朋友是个胖子,烟酒不离手,晚上睡觉打呼噜可响了,但是有时候突然空气安静,他还老嘎一下突然醒过来,就要注意一下是否存在 OSA 了。控制危险因素,保持健康生活方式。该戒烟戒酒的行动起来,适量运动,健康减重,保持标准体型。我知道很难,别撒娇,现在撒娇以后就得对大夫撒娇换管儿了。早发现早诊断,及时就医,遵医嘱配合治疗。
最后祝你睡个好觉,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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