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被客人选中,佣金至少330元。最后打卡不准带手机,不能带私活,一定要保密客人的隐私。”小丽是江苏省徐州市的一名失足妇女。她被称为第99位技师。她被捕时,正在给一位客人洗澡。她一个小时前还带了客人,赚了300多块。
2018年6月,小丽在江苏省徐州市警方抓捕行动中被抓获。加上小丽,还有近百名失足妇女。他们来自不同的夜店、洗浴中心、酒店、俱乐部,甚至四五线的几个小明星。虽然他们互不相识,但他们都是“黑老大”王再清编织的卖淫网络中的一枚棋子。据调查,在过去的10年里,王再清通过组织16万次卖淫活动获利1.2亿元。
随着王再清的被捕,一个精心策划的“色情集团”瓦解了。今年6月3日,王再清因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组织卖淫、聚众等16项罪名被判处有期徒刑22年。
8月底至9月初,上游新闻(举报微信号:shangyounews)记者从涉案人辩护律师处了解到,王再清等多名被告人已提出上诉。
值得注意的是,王再清一手打造的“色情集团”背后,牵出了公安局局长等4名当地警察,在当地引起极大震动。
江苏徐州,海天易云宫,海天陈静私人会所,原本设在四星级酒店海天假日酒店,现在已经人去楼空空。/受访者供图
1起点
在整个“色情集团”的建设工程中,王再清始终是闪烁其词,尽管他一再表示对某些地方的卖淫活动并不知情。
“他喜欢,吸毒,皮肉生意也快。”据知情人士透露,在徐州,王再清的名字并不陌生。和他一样知名的,还有他控制的10家洗浴中心,KTV,会所。
开元酒店是王再清建立“色情集团”的起点。
王再清涉足色情业可以追溯到2004年。那一年,王再清24岁。“当时我承包了开元酒店的康乐楼,里面有夜总会和桑拿,桑拿里有卖淫服务。”王再清在警方笔录中声称,承包开元宾馆的第二年,他承包了开元二期的迎宾路怡和浴场,但因为女的少,生意不是很好。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王再清去了北京发展。然而,由于财政问题,王再清再次回到了徐州。有了组织卖淫的经验,王再清准备在徐州大展拳脚。
2008年前后,王再清纠集弟弟、亲信后,先后在江苏省徐州市泉山区、云龙区、河南省开封市等地组织卖淫。获利后,先后经营老王KTV、七星商务会所、北京彩虹等娱乐产业,积累资本。2009年12月,王再清注册成立江苏丰江投资有限公司,后更名为江苏丰江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丰江集团),将黄色产业、娱乐产业和“内保”划归集团管理。
王再清一直以峰江集团为荣。主营煤炭业务的峰江集团,不仅成为王再清漂白身份的平台,也是他打通政商关系的渠道和中转站。
在王再清眼里,没有哪个行业能比卖淫更快赚钱。依托峰江集团,至2017年,王再清已开设徐州开元怡和桑拿洗浴中心、徐州开元鼎秀会所、徐州四季温泉SPA会所、徐州海天易云宫、徐州海天陈静私人会所、凯丰开元国会温泉会所等
在徐州人眼里,这些地方的卖淫嫖娼是公开的秘密。一开始也有周边居民和出租车司机举报,但最后都不了了之。
在徐州,有很多关于王再清背后强大势力的说法。/受访者供图
2规避风险
在当地,关于王再清的说法很多,他甚至被当地娱乐圈称为“专家”。
王再清把这个“专家”发挥得淋漓尽致。为了用正规的按摩掩盖卖淫服务,王再清在装修海天陈静私人会所之前,特地去了一趟宁澳考察装修风格。为了躲避公安机关的侦查,安装了很多防盗门和密码门。
为了规避法律风险,王再清以其亲戚的名义注册了多家公司。其中,紫晶公司集中管理色情娱乐业财务,将徐州地区的卖淫收入集中到该公司,形成资金池,由峰江集团统一使用;之后,卖淫场所财务与丰江集团其他行业财务分开设立,从表面上切断了丰江集团与卖淫场所的资金链关系。同时,定期安排人员销毁卖淫场所的账目;通过提供汽车和免费住房,提高了“内部安全”人员来保护场地。
当地有传言说,谁在路上提到王再清,谁就能赢得一些面子。都说王在清朝的失策比其他地方的失策更“爱面子”。因为王再清背后有一个庞大的政治和商业关系网络,他可以处理任何出错的事情。
后来法院查明,2008年至2018年,王再清卖淫网络100名卖非法获利1.2亿元,成为近年来江苏最大的卖淫集团。
法老王KTV、开元怡和桑拿洗浴中心、开元鼎秀会所、四季温泉SPA会所此前位于云龙湖景区的五星级酒店开元杜明酒店内。/受访者供图
3会员服务
徐州四季温泉SPA会所和徐州海天陈静私人会所是王再清卖淫网络中最重要的环节,也是王再清的聚宝盆和私人接待场所。俱乐部里的每个人都知道王再清不常在这里出现。
四季温泉SPA会所位于徐州著名景点云龙湖景区,其配套的开元杜明酒店是当地较为豪华的五星级酒店。这也是王再清谈生意和接待客人的主要场所。在它名气最大的时候,山东、安徽等周边城市的很多老板都是四季温泉SPA会所、海天净尘私人会所的会员,其中不乏政府官员。根据检方的证据,在涉案场所的账本中发现至少16万收入与卖淫有关。
根据峰江集团的一些账本,仅四季温泉SPA会所和海天净尘私人会所每天就能给王再清带来至少2万元的净收入。的得力助手杨解释说,四季温泉水疗会所和海天私人会所是会员制场所,客人必须充值1万元以上才能成为会员,并且只收卡。实行会员制一方面是为了尽快收回成本,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有稳定的客源。
据了解,这些会所对服务员、gfd、训练姿势、礼貌用语、服务流程、工作时间等都做出了明确的规定。上班时穿灰色短袖衬衫和工装裤配黑色裤子。溜的女人要求整洁卫生,工作时间是每天下午1点到凌晨2点。其中,会所一楼和二楼为普通洗浴中心,一楼只配有男卫生间。如果客人有特殊需求,一楼服务员会把他送到电梯口,二楼服务员会把他交给三楼服务员安排;三楼的服务员会把客人带到房间,并安排和“内卫”人员看守。
为了方便挑选客人,在场所有专门为失足妇女设置的休息区,没有顾客的妇女全部在等候区。这群人招募的迷途女的要求是身材好,颜值高。所有滑倒的女性都经过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的培训,培训内容包括全方位的服务。
一位曾经去会所嫖娼的顾客说,现在洗浴中心最流行的是包房制,客人可以请失足女陪自己洗澡。根据套餐不同,提供的服务也不同。
同时,王再清还注册了一批POS机,并实行与财务工作分开管理的制度,以规避风险。
在王再清掌控的丰江集团的宣传册上,洗浴中心和KTV是重点宣传内容。/受访者供图
4号码管理
在王再清看来,一个庞大的网络需要严格的管理。在参观了各个地方后,王再清对出勤、现场服务流程和卫生流程都做了严格的规定。每个失足的女生都是有编号的,都要学习管理制度;每个地方也有自己的管理制度。
在王再清制定的诸多制度中,不仅包括约束服务员的制度,还包括管理和处理公安检查程序的制度。比如现场服务员和技术人员不能互留联系方式,部门之间不能互要信息;现场不允许携带、性工具、情趣内衣等与卖淫有关的物品;前台安装报警装置,一楼服务员可通过对讲机呼叫或按报警;技师不能带手机,不能接私活,按要求上班,上下班走安全通道,不能走前门;请假必须得到技师经理的批准,不允许与客人发生冲突,不允许与会所服务员及其他员工相处。如果客人因为技师的原因拒绝买单,客人的消费将由技师先行垫付。KTV会所规定员工每天上下班时间和奖惩制度采取分级管理,不能越权。下属必须服从上级,不能顶嘴。
除了规章制度之外,王再清还对失去双脚的妇女的佣金做出了明确的规定。以680元为起点,溜的女人可以拿到40%到60%的提成,但绝不允许接私活。2010年夏,开封开元国会温泉会所温泉部经理黄与主管文某私下联系会所外失足少女,为开元客房部客人提供。俱乐部负责人陈某·龙得知此事后向王再清做了汇报。和龙以开会为由,将黄和文某骗至丰江集团总部,将其强行扣留在办公室,拒不离开。他们受到殴打、侮辱和恐吓的审讯。直到第二天,黄和文答应“上缴非法所得”,他们才被允许离开。
失足女小丽交代,“几乎每个人每天接客三人以上,达到七八人,月均收入两三万元。来开元的嫖客,基本都是有社会地位的人,也是一种腐化官员的手段。”
在江苏省徐州市,老东门时尚区的七星商务会所早已关门。/受访者供图
5吸毒和通奸
在王再清的运作下,他的卖淫场所每月净利润可达500多万元。除了还贷,这些钱都用于个人消费。
和吸毒是王再清的爱好。
检方查明,2017年6月15日,伙同蒋某某在徐州海天陈静私人会所888帝王房内吸食毒品。并安排女生周、、颜某某在场,后四人进行活动。周走后,安排失足妇女徐某某到场。用金钱引诱许某某、颜某某吸毒。之后,与蒋某某、徐某某、颜某某进行活动。
2017年10月中旬的一天,联系张某某(另案处理)购买毒品后,在徐州开元宾馆预订的房间内,、蒋某某与失足妇女张某某及另一名失足妇女进行活动。在此期间,王留在与张某某一起吸毒。同年12月5日,王再清在徐州新世纪杜明酒店预定房间并购买毒品后,安排失足妇女徐某某、刘某佳、刘某怡在预定房间内提供。王再清、周某义、王某义先在房间内吸毒。在此过程中,王再清与其他6人进行了活动。
在王再清的价值观中,吸毒和通奸都是为了刺激。在寻求刺激的同时,也与利益相关者结成了联盟,可以稳定在徐州的业务。
但是,王再清不同意聚众的指控。
王晶声称他割腕阻止王再清卖淫,但王再清仍然我行我素。/受访者供图
6割腕互逼
2012年,王再清经人介绍认识了他的妻子王静。在王静眼里,王再清性格温和,情商高,善解人意,是理想的丈夫人选。2013年10月,王晶与王再清结婚后,应王再清的要求,进入峰江集团,负责财务工作。
在员工工资中,技师提成的一项支出引起了王静的注意。几经打听,她得知这笔费用主要是支付失足妇女的工资。结果两人闹了几次矛盾,这在丰江集团是众所周知的。王晶甚至通过割腕自杀阻止了王再清,但没有任何效果。
为了安抚妻子的情绪,王再清曾在给王晶的保证书上写道:“我们应该改变做事方式,不再欺骗王晶。一旦出事,王静和他的孩子绝对不会被拖下水。”但事实上,王再清根据他的血手印给妻子写了一封保证书,并告诉他的弟弟们另起炉灶。
王志清在供词中提到,为了不让妻子王静发现,他曾以幕后老板的身份另开账户。但是吸毒嫖娼还是司空见惯。
2014年8月1日,王晶与王再清办理了离婚手续。
2015年11月,王再清给妻子王静写了一封保证书。/受访者供图
7.16犯罪
没有了婚姻的束缚,王再清在本地娱乐圈更加自在。
随着底线的不断突破,关于王再清手段残忍、背景强大的传言在当地不胫而走。他甚至安排亲戚和信得过的人在会所和峰江集团担任要职,以便随时销毁证据,保证自己的安全。
2018年夏天,王再清经营的“色情集团”倒闭。
2018年6月3日,在当地公安机关的一次突击检查中,在王再清经营的多家会所查获近百名失足妇女,王再清被逮捕。王再清的前妻王静也被列为二号人物接受调查,因为她参与了该公司的运作。
在长达247页的(2019)苏0382刑初627号刑事判决书中,检方提到,仅开元颐和桑拿2009年就有35895小时卖淫嫖娼活动,其中1857夜;2010年,卖淫钟数为52,865个,包括3,286个夜晚。2011年2月1日至4月21日,卖淫小时数为15648小时,开元颐和桑拿的卖淫收入占俱乐部总收入的98.46%,达到8029.86万元。2011年7月23日至2013年1月31日,开元三期四季温泉SPA会所卖淫时间22576小时,其中328晚。2017年5月至12月,卖淫小时数8028小时,卖淫收入占俱乐部总收入的79.82%,达到约4500万元。
根据判决,王再清近十年来组织的卖淫活动记录在案的次数超过16万次。仅2016年7月至2017年9月,当地群众就数十次举报开元四季温泉卖淫嫖娼的警情。
今年6月3日,被判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组织卖淫罪,寻衅滋事罪,非法拘禁罪,敲诈勒索罪,强迫交易罪,骗取贷款罪(单位罪),骗取贷款罪,贿赂非国家工作人员罪,贿赂单位罪,聚众罪,引诱他人吸毒罪,容留他人罪,窝藏罪等16项罪名成立。
王再清的前妻王静因犯有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组织卖淫罪、非法拘禁罪、骗取贷款罪和高息转贷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1年,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其余27名涉案人员也因犯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组织卖淫、非法拘禁等罪被判刑。
一审宣判后,王再清、王晶等多名被告人提出上诉。王静称,自己多次制止王再清组织卖淫等行为,但并未参与,对其后期组织卖淫行为并不知情。
王晶的辩护人、北京市律师事务所律师尹透露,他已于8月底向徐州中院提交了王晶自杀治疗病历、承诺书等6份新证据,并提出了16项取证、审核鉴定、证人出庭、开庭等申请。
目前,该案正在二审审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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